网刊加载中。。。

使用Chrome浏览器效果最佳,继续浏览,你可能不会看到最佳的展示效果,

确定继续浏览么?

复制成功,请在其他浏览器进行阅读

AngioJet机械性血栓抽吸术治疗急性肺栓塞的疗效与安全性:附3例报告并文献回顾

  • 何楠
  • 唐小斌
  • 梁紫轲
  • 张腾飞
  • 刘博文
  • 陈忠
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安贞医院 血管外科中心,北京 100011

中图分类号: R654.3

最近更新:2022-07-09

DOI:10.7659/j.issn.1005-6947.2022.06.007

  • 全文
  • 参考文献
  • 作者
  • 出版信息
EN
目录contents

摘要

背景与目的

目前对于高危急性肺栓塞(PE)患者的治疗策略均存在增加包括颅内出血等严重出血事件的风险。AngioJet机械性血栓抽吸术(ART)在高压脉冲注射溶栓药溶解、粉碎血栓的同时,允许在段级肺动脉分支上进行抽吸,对于急性PE理论上是一种有效的措施,但其安全性需进一步评估。本研究回顾3例采用ART治疗急性PE的患者的病例资料,分析ART治疗急性PE的安全性与有效性。

方法

回顾2021年6月─2021年9月于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安贞医院血管外科3例行ART治疗的急性PE患者病例资料,比较患者生命体征变化及PE相关数据,分析ART治疗的安全与有效性。

结果

ART手术成功率100%,所有患者ART后收缩期肺动脉压、三尖瓣环收缩期位移、右室内径/左室内径、血氧饱和度、B型利钠肽水平均较术前得到明显改善。3例患者均出现一过性心动过缓,对症治疗后均缓解。所有患者围术期未出现严重手术相关并发症。1例患者因“冠心病、感染中毒性休克、缺血缺氧性脑病”于术后36 d死亡,2例随访3个月,期间患者肺动脉压力、右心功能均得到明显恢复。

结论

ART对于急性高危和中高危PE患者是安全有效的,为了减少ART相关并发症,应在术中动作轻柔,严格把控抽吸时间,操作过程中密切关注患者血压心率变化,必要时吸栓后追加使用低剂量溶栓药物,同时围术期充分水化,减少造影剂应用,以减少肾脏负担,避免急性肾功能不全发生。

静脉血栓栓塞症(venous thromboembolism,VTE)临床表现为深静脉血栓形成(deep vein thrombosis,DVT)和(或)肺栓塞(pulmonary embolism,PE),是全球第三大常见的急性心血管综合征,仅次于心肌梗死和脑卒[

1]。PE的年发病率为0.39‰~1.15‰,可能导致美国每年≤30万例死[2]。欧洲心脏病学会/欧洲呼吸学会2019年PE指[1]基于高、中高、中低和低风险组的定义,推荐对高危患者采取全身静脉溶栓(手术或介入)再灌注治疗,此外,对于出现血流动力学不稳定的患者,也推荐进行补救性溶栓治疗(thrombolytic treatment,TT);导管溶栓治疗(catheter directed treatments,CDT)作为补救性TT的替代方案应予以考[1]。虽然TT可以改善右心室功能紊乱和血流动力学,但是增加了包括颅内出血等严重出血事件的风[3]

近年出现的AngioJet机械性血栓抽吸术(AngioJet rheolytic thrombectomy,ART)是一种依据伯努利原理,在高压脉冲注射溶栓药溶解、粉碎血栓的同时,导管头端负压区机械性抽吸血栓的技术,AngioJet的特殊设计允许在段级肺动脉分支上进行抽吸,对于急性PE似乎是一种有效的措施,但其安全性需进一步探[

4-7]。本研究回顾性分析3例接受ART治疗的中高危急性PE患者的临床资料,分析其有效性和安全性,现报告如下。

1 临床资料

1.1 病例资料

患者1 女性,62岁,因“活动后喘憋2周,加重1 h”入院。入院血压(blood pressure,BP):82/67 mmHg(1 mmHg=0.133 kPa),呼吸频率(respiratory rate,RR):23次/min,心率(heart rate,HR):110次/min,血氧饱和度:91%。化验结果:D-二聚体(D-Dimer):205 920 ng/mL(参考值:0~243 ng/mL),pH:7.483(参考值:7.35~7.45),二氧化碳分压(pCO2):31.8 mmHg(参考值:35~48 mmHg,1 mmHg=0.133 kPa),氧分压(pO2):124 mmHg(参考值:83~108 mmHg),乳酸(lactic acid,Lac):3.4 mmol/L(参考值:0.5~1.6 mmol/L),肌酸激酶-MB同工酶(creatine kinase,CK-MB):16.6 ng/mL(参考值:0.6~6.3 ng/mL),心肌肌钙蛋白I(cardiac troponin,hsTnI):1 933.1 pg/mL(参考值:0~19.8 pg/mL),乳酸脱氢酶(lactate dehydrogenase,LDH):19 404 U/L(参考值:120~250 U/L),B型利钠肽(B-type natriuretic peptide,BNP):649 pg/mL(参考值:0~100 pg/mL)。检查结果:双下肢深浅静脉彩超:双侧股浅、腘、胫后及小腿肌间静脉血栓形成,超声心动图:收缩期肺动脉压(systolic pulmonary arterial pressure,SPAP):83 mmHg,三尖瓣环收缩期位移(tricuspid annular plane systolic excursion,TAPSE):11 mm;肺动脉计算机断层血管造影术(computed tomography angiography,CTA):双侧肺动脉及叶、段分支内多发充盈缺损。简化肺栓塞严重度指数(simplified pulmonary embolism severity index,sPESI)评分2分,PE危险程度分层为高危,入院后予肝素泵入,急诊行AngioJet机械性血栓抽吸术+下腔静脉滤器置入术,手术过程顺利,术后造影可见血栓大部分清除,肺血流灌注明显改善,术中出现一过性心率过缓,停止操作后恢复。术后患者自觉喘憋症状消失,BP:143/82 mmHg,RR:23次/min,HR:102次/min,血氧饱和度100%。化验结果:D-Dimer:12 031 ng/mL,pH:7.432,pCO2:35.8 mmHg,pO2:145 mmHg,Lac:2.5 mmol/L,CK-MB:2.9 ng/mL,hsTnI:122.6 pg/mL,LDH:1 148 U/L,BNP:84 pg/mL。检查结果:超声心动图SPAP:38 mmHg,TAPSE:18 mm,后顺利出院。术后3个月复查,无喘憋症状,活动耐量可,超声心动图:SPAP:40 mmHg,TAPSE:20 mm。

患者2 男性,48岁,因“活动后胸闷、喘憋4 d”入院。入院BP:116/90 mmHg,RR:24次/分,HR:129次/min,氧饱和度:93%。化验结果:D-Dimer:2 397 ng/mL,pH:7.495,pCO2:25.5 mmHg,pO2:80.3 mmHg,Lac:2.0 mmol/L,CK-MB:5.7 ng/mL,hsTnI:70 pg/mL,LDH:264 U/L,BNP:568 pg/mL。检查结果:双下肢深浅静脉彩超:左侧股浅中远段、腘、胫后及小腿肌间静脉血栓形成,超声心动图SPAP:88 mmHg,TAPSE:14 mm;肺动脉CTA:多发肺栓塞,累及左右肺动脉主干及其分支。sPESI评分1分,肺栓塞危险程度分层为中高危,入院后予肝素泵入,效果不佳,复查D-Dimer危急值:24 139 ng/mL(0~243 ng/mL),遂行AngioJet机械性血栓抽吸术+下腔静脉滤器置入术,手术过程中血栓抽吸效果不佳,造影可见血栓未明显清除,考虑亚急性血栓,遂予局部低剂量rt-PA 18 mg溶栓,等待溶栓药局部作用30 min,再次抽吸血栓后造影可见肺血流灌注明显改善,术中出现一过性心率过缓,停止操作后恢复。术后患者自觉喘憋症状好转,BP:122/78 mmHg,RR:25次/min,HR:105次/min,血氧饱和度96%。化验结果:D-Dimer:1 043 ng/mL,pH:7.369,pCO2:35.5 mmHg,pO2:83 mmHg,Lac:1.5 mmol/L,CK-MB:0.9 ng/mL,hsTnI:2.9 pg/mL, BNP:59 pg/mL。检查结果:超声心动图:SPAP:44 mmHg,TAPSE:19 mm,后顺利出院。术后3个月复查,无喘憋症状,活动耐量可,超声心动图:无肺动脉高压,TAPSE:19 mm。

患者3 女性,47岁,冠脉搭桥术后第9天突发心率、血压下降,意识丧失,BP:53/19 mmHg,HR:39次/min,RR:15~30次/min,氧饱和度86%,化验结果:D-Dimer:7 996 ng/mL,pH:7.093,pCO2:57.6 mmHg,pO2:523 mmHg,Lac:24.0 mmol/L,CK-MB:39.4 ng/mL,hsTnI:14 043.0 pg/mL,LDH:2 474 U/L,BNP:1 113.0 pg/mL。予胸外按压复苏同时急查超声心动图:右心扩大,肺动脉主干疑似血栓形成,SPAP:89 mmHg,TAPSE:9 mm,双下肢深浅静脉彩超:双下肢静脉未见明显阻塞;体外膜肺氧合(extracorporeal membrane oxygenation,ECMO)置入后患者恢复自主心率,但无自主呼吸,予肝素泵入,急诊行AngioJet机械性血栓抽吸术,术中明确左侧肺动脉主干栓塞,右侧肺动脉一级分支栓塞,手术过程顺利,术后造影可见血栓大部分清除,肺血流灌注明显改善,术中恢复自主呼吸,出现一过性心率过缓,停止操作后恢复。术后患者昏迷状态,BP:118/89 mmHg,RR:15次/min,HR:75次/min,血氧饱和度95%。化验结果:D-Dimer:1 837 ng/mL,pH:7.566,pCO2:38.1 mmHg,pO2:63 mmHg,Lac:4.8 mmol/L,CK-MB:12 ng/mL,hsTnI:2 587.7 pg/mL,BNP:509 pg/mL。检查结果:超声心动图SPAP:33 mmHg,TAPSE:16 mm。术后第36天,患者因“冠心病、感染中毒性休克、缺血缺氧性脑病”死亡。

1.2 治疗经过与随访

2例患者行非插管全麻,1例患者行气管插管全麻,麻醉满意后,穿刺右侧颈内静脉,置入6-F鞘管,经鞘引入MPA导管配合超滑导丝至下腔静脉下段,于肾静脉开口下方下腔静脉内放置Cordis滤器,造影可见滤器位置良好(患者1及患者2);改为8-F长鞘管送入右心室,MPA导管配合超滑导丝选择入主肺动脉内,根据造影及术前肺动脉CTA结果定位于栓塞部位,送入Boston AngioJet 6-F血栓抽吸导管,调节抽栓模式同一位置抽吸3次后造影,若血栓清除不佳,可调节为喷药模式,于同侧肺动脉主干局部喷洒rtPA后等待30 min(患者2),再次调节为抽吸模式在血栓处反复抽吸,每次抽吸时间<10 s,抽吸完成后再次行造影观察肺动脉情况,压迫穿刺点止血。所有患者围术期未出现严重手术相关并发症(无法控制心动过缓、停搏、急性肾功能不全、高钾血症等);随访3个月结果提示2例患者肺动脉压力、右心功能均得到明显恢复。

2 讨论与文献复习

PE具有起病隐匿、发展迅速、病死率高等特点,已成为全球第三大致死性心血管疾病,新近国际注册登记研[

8]显示,PE的7 d全因病死率为1.9%~2.9%,30 d全因病死率为4.9%~6.6%。治疗PE的目标是降低短期病死率和预防长期肺动脉高压。对于高危PE患者,通常应用全身静脉溶栓治疗,但是根据一项纳入2 392例PE患者的ICOPER注册研[9]发现,2/3的PE患者存在溶栓禁忌证,此外,系统溶栓造成大出血的概率高达20%,颅内出血发生率达3%[10]。单纯的抗凝治疗对于早期改善右室功能效果甚微,同时慢性血栓栓塞性肺动脉高压(chronic thromboembolic pulmonary hypertension,CTEPH)是PE的一个严重并发症,不充分的抗凝、较大的血栓负荷、残余血栓以及反复VTE是CTEPH的主要致病因素,因此恢复肺动脉的再灌注对于早期改善右心功能以及预防CTEPH来说是必要的。

外科肺动脉血栓切除术是一种有效的措施,但有研究显示其病死率高达19%[

11],同时由于其难度高,对医疗中心的技术要求高等原因,很难普遍开展。近年随着腔内治疗的发展,经皮导管相关技术治疗PE已成为研究热点,介入治疗是通过血管腔内技术迅速开通肺动脉,降低肺动脉压,增加肺动脉灌流量,尤其适应于APE危重患[12],包括CDT,经皮导管碎栓术以及ART。相比于系统性溶栓治疗,CDT理论上有溶栓药物剂量较小、出血风险更小等优点,但最新一项荟萃分析结果显示CDT的30 d主要出血事件发生率为1.7%~14.2%[13],因此目前尚不提倡肺动脉内溶[14]。经皮导管碎栓术概念简单,技术要求相对较低,但是其对亚急性血栓效果较差,且可能会造成破碎的血栓栓塞远端肺动脉分支,从而导致远端闭塞,影响血流动力学,因此限制了其临床应用。AngioJet是一种流变抽栓装置,其利用伯努利原理和文丘里效应,在局部利用高速流动的液体产生低压吸入血栓,并利用高速喷射水流击碎血栓并经导管送出体外。在抽栓之前,还可通过导管喷药模式局部喷洒溶栓药物,促进血栓溶解,血栓有效清除率高达67.3%~95%[15]。ART最初适应证为DVT和急性冠脉栓塞事件,由于其在治疗DVT方面获得较满意的疗[16],故有中心尝试将其应用在PE患者中。

在一项对接受ART治疗的PE患者进行的早期荟萃分[

17]中,主要、次要并发症发生率及手术相关的病死率分别为28%、40%和7.35%,并且76%的主要并发症可归因于ART,因而不建议ART作为急性大面积PE患者的初始机械治疗。同时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在ART设备标签上发布了对于急性PE患者的黑框警告。但近年来,越来越多的研[4,18]证实了ART在治疗急性高危和中高危PE中的有效性和安全性。在早期,Margheri[18]对25例患者进行回顾性研究显示,高危患者可能在此手术中获得明显收益。Chechi[19]研究显示,ART手术技术成功率达92.2%,同时提出应在症状出现后的0.5~72 h内进行。Latacz[20]进行的一项单中心前瞻性研究显示,ART治疗中危或高危PE患者,尤其是合并溶栓禁忌证患者,手术对患者相对安全、有效,但该研究没有对细小肺动脉分支进行吸栓,研究表示对较粗血栓堵塞管腔行2~5次吸栓,平均吸栓时间不超过7~10 s;并且吸栓后管腔内存在30%以下残余血栓是可以接受的。一项包括32例高危(71.9%)和中高危(28.1%)PE患者的研[21]中,技术成功率为100%,其中96.9%的患者存活到出院。在ART治疗48 h内,所有患者的右室功能和肺动脉压力都得到了改善,但该研究仅对>6 mm的血管进行抽吸,对较小的血管未进行系统抽吸;该研究还特别指出血流动力学和呼吸改善也可以是手术成功的标志,其改善可以减少抽吸次数,防止反复抽吸对血管造成损伤。最新的两项研[6,22]同样提示,PE患者经ART治疗后,临床、血流动力学以及血管造影参数得到显著改善,包括休克指数、血氧饱和度、肺动脉压力、右室/左室内径比值以及肺动脉通畅等,这与本研究结果一致。在国内同样有少数中心尝试应用,且均取得满意效[22-25]。侯欣[23]研究表明ART联合CDT治疗急性PE患者的技术成功率为100%(20/20),术中所有患者均出现一过性心动过缓和不同程度的心律失常,2例患者出现严重的心律失常,3例患者出现心脏骤停,AngioJet抽栓系统主要作用于肺动脉主干或次级动脉,要求血管直径>3 mm,否则操作中可能导致肺动脉血管破裂,CDT导管的管径更小,可以使次级肺动脉内的血栓迅速消溶,及时改善肺血流和右心功能,减少或避免休克或低血压的发生,降低患者病死率及后期慢性血栓栓塞性肺动脉高压的发生[26]。毛由军[24]对比了ART+CDT和单独CDT治疗急性PE的安全性,ART+CDT组患者尿激酶使用量[(72.5±44.4)万IU]和导管留置时间[(1.0±0.89)d]均优于单独CDT[(169.0±59.3)万IU;(2.65±0.86)d]。

本研究3例患者术前BNP、hsTnI、肺动脉压力均显著升高,提示右心功能受损严重,影像学提示肺动脉栓塞,从而导致肺动脉压力增高,右心后负荷增加,导致功能受损,2例患者同时出现左心功能受限,心排血量降低,体循环低血压的情况,因此,迅速减少血栓负荷、降低肺动脉压力、恢复肺循环及体循环灌注是降低病死率、改善预后的关键。3例患者中,患者1及患者3属于急性高危PE,患者2属于急性中高危PE抗凝效果不佳,3例患者ART技术成功率100%,术后肺动脉压力、右左心室内径比值、血氧饱和度均得到有效改善,肺循环及体循环灌注恢复,生命体征平稳。2例患者术前下肢静脉彩超提示血栓形成,术中放置下腔静脉滤器。所有患者术后血流动力学和呼吸状态方面取得了明显改善,心率、血压和氧合恢复正常,且手术耐受性良好,无严重并发症,虽然出现手术相关的缓慢性心律失常,但这些心律失常是自限性的,不需要特殊治疗。同时3个月随访结果提示无CTEPH发生。

ART常见并发症包括心动过缓、血管损伤、高钾血症、血红蛋白尿[

5]。其中,短暂性慢性心律失常和停搏是最常见的并发症,溶血时继发腺苷释放可能是其原因,此现象同样在治疗冠脉、门静脉时出现,并未有报道称在髂股静脉血栓治疗中出现,因此有学[27]认为AngioJet装置离心脏距离越近,心律失常发生率越高,本研究3例患者均出现术中一过性心动过缓,且发生在血栓抽吸过程中,停止操作后心率恢复,常规认为ART抽吸时间应<10 s,且在实际操作过程中,心动过缓通常发生在抽吸时间>7 s。Das[4]认为,治疗目标是改善临床症状和血流动力学,而不是完全清除血块,反复抽吸和延长运行时间与非出血性并发症有关,如缓慢心律失常、血红蛋白尿和血小板减少症等。因此,抽吸频率和单次抽吸时间应保持在最小值。因此,为降低心律失常发生,ART操作过程中应动作轻柔,每次抽吸时间<7 s为[28],可根据术中患者血压心率变化酌情调整,对于出现心动过缓/停搏的患者,应立即停止操作,静脉注射阿托品等对症治疗。此外,3例患者均为颈内静脉入路,可能由于导管导丝走行迂曲,刺激窦房结从而产生心律失常,股静脉入路可能会降低心律失常发生率,但还需进一步证实。高钾血症与血红蛋白尿同样与ART导致的溶血相关,高钾血症可能会加剧电生理的不稳定性,血红蛋白尿会导致PE患者肾功能恶化,本研究3例患者均未出现血红蛋白尿和肾功能不全,这与严格控制吸栓时间以及围术期充分水化、碱化尿液有关。

本研究有一定的局限性,此为单中心回顾性研究,且样本量较少,可能会造成偏倚,且随访时间较短,无法证实其远期疗效,也未与其他治疗方式效果进行比较。在未来的研究中,应进行前瞻性研究,扩大样本量且延长随访周期,与CDT等其他急性PE介入治疗手段进行对比,以期证实ART治疗急性PE的安全性及有效性。

综上所述,ART对于急性高危和中高危PE来说可能是安全有效的,为了减少ART相关并发症,应在术中动作轻柔,严格把控抽吸时间,操作过程中密切关注患者血压心率变化,必要时吸栓后追加使用低剂量溶栓药物,同时围术期充分水化,减少造影剂应用,以减少肾脏负担,避免急性肾功能不全发生。

利益冲突

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。

参考文献

1

Konstantinides SV, Meyer G, Becattini C, et al. 2019 ESC Guidelines for the diagnosis and management of acute pulmonary embolism developed in collaboration with the European Respiratory Society (ERS): the Task Force for the diagnosis and management of acute pulmonary embolism of the European Society of Cardiology (ESC)[J]. Eur Respir J, 2019, 54(3):1901647. doi: 10.1183/13993003.01647-2019. [百度学术] 

2

Wendelboe AM, Raskob GE. Global burden of thrombosis: epidemiologic aspects[J]. Circ Res, 2016, 118(9):1340-1347. doi: 10.1161/CIRCRESAHA.115.306841. [百度学术] 

3

Marti C, John G, Konstantinides S, et al. Systemic thrombolytic therapy for acute pulmonary embolism: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-analysis[J]. Eur Heart J, 2015, 36(10):605-614. doi: 10.1093/eurheartj/ehu218. [百度学术] 

4

Das S, Das N, Serota H, et al. A retrospective review of patients with massive and submassive pulmonary embolism treated with AngioJet rheolytic thrombectomy with decreased complications due to changes in thrombolytic use and procedural modifications[J]. Vascular, 2018, 26(2):163-168. doi: 10.1177/1708538117722728. [百度学术] 

5

Villalba L, Nguyen T, JrFeitosa RL, et al. Single-session catheter-directed lysis using adjunctive power-pulse spray with AngioJet for the treatment of acute massive and submassive pulmonary embolism[J]. J Vasc Surg, 2019, 70(6):1920-1926. doi: 10.1016/j.jvs.2019.03.038. [百度学术] 

6

Li K, Cui MZ, Zhang KW, et al. Treatment of acute pulmonary embolism using rheolytic thrombectomy[J]. EuroIntervention, 2021, 17(2):e158-166. doi: 10.4244/EIJ-D-20-00259. [百度学术] 

7

Hsu MC, Weber CN, Mohammed MA, et al. Thermal changes during rheolytic mechanical thrombectomy[J]. J Vasc Interv Radiol, 2016, 27(6):905-912. doi: 10.1016/j.jvir.2016.02.008. [百度学术] 

8

Jiménez D, de Miguel-Díez J, Guijarro R, et al. Trends in the management and outcomes of acute pulmonary embolism: analysis from the RIETE registry[J]. J Am Coll Cardiol, 2016, 67(2):162-170. doi: 10.1016/j.jacc.2015.10.060. [百度学术] 

9

Terrin M, Goldhaber SZ, Thompson B. Selection of patients with acute pulmonary embolism for thrombolytic therapy. Thrombolysis in pulmonary embolism (TIPE) patient survey. The TIPE Investigators[J]. Chest, 1989, 95(5 Suppl):279S-281S. DOI: 10.1378/chest.95.5.279s [百度学术] 

10

Kucher N, Boekstegers P, Müller OJ, et al. Randomized, controlled trial of ultrasound-assisted catheter-directed thrombolysis for acute intermediate-risk pulmonary embolism[J]. Circulation, 2014, 129(4):479-486. doi: 10.1161/CIRCULATIONAHA.113.005544. [百度学术] 

11

Samoukovic G, Malas T, DeVarennes B. The role of pulmonary embolectomy in the treatment of acute pulmonary embolism: a literature review from 1968 to 2008[J]. Interact Cardiovasc Thorac Surg, 2010, 11(3):265-270. doi: 10.1510/icvts.2009.228361. [百度学术] 

12

曾昭凡, 肖占祥, 戚悠飞, . 双介入方法治疗下肢深静脉血栓并发急性肺栓塞: 附21例报告[J]. 中国普通外科杂志, 2014, 23(6):807-810. doi: 10.7659/j.issn.1005-6947.2014.06.019. [百度学术] 

Zeng ZF, Xiao ZX, Qi YF, et al. Double intervention for lower extremity deep vein thrombosis with secondary acute pulmonary embolism: a report of 21 cases[J]. Chinese Journal of General Surgery, 2014, 23(6):807-810. doi: 10.7659/j.issn.1005-6947.2014.06.019. [百度学术] 

13

Avgerinos ED, Saadeddin Z, Abou Ali AN, et al. A meta-analysis of outcomes of catheter-directed thrombolysis for high-and intermediate-risk pulmonary embolism[J]. J Vasc Surg Venous Lymphat Disord, 2018, 6(4):530-540. doi: 10.1016/j.jvsv.2018.03.010. [百度学术] 

14

Zuo ZL, Yue JR, Dong BR, et al. Thrombolytic therapy for pulmonary embolism[J]. Cochrane Database Syst Rev, 2021, 4(4):CD004437. doi: 10.1002/14651858.CD004437.pub6. [百度学术] 

15

Ierardi AM, Xhepa G, Piffaretti G, et al. Clinical experience with Angiojet: a comprehensive review[J]. Int Angiol, 2015, 34(6 Suppl 1):1-14. [百度学术] 

16

黄家麒, 卢化祥, 刘晓兵, . Angiojet机械吸栓治疗在手术相关下肢深静脉血栓患者中的应用及疗效[J]. 中国普通外科杂志, 2019, 28(6):654-660. doi: 10.7659/j.issn.1005-6947.2019.06.002. [百度学术] 

Huang JQ, Lu HX, Liu XB, et al. Application of Angiojet mechanical thrombectomy in patients with postoperative deep venous thrombosis and its efficacy[J]. Chinese Journal of General Surgery, 2019, 28(6):654-660. doi: 10.7659/j.issn.1005-6947.2019.06.002. [百度学术] 

17

Kuo WT, Gould MK, Louie JD, et al. Catheter-directed therapy for the treatment of massive pulmonary embolism: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-analysis of modern techniques[J]. J Vasc Interv Radiol, 2009, 20(11):1431-1440. doi: 10.1016/j.jvir.2009.08.002. [百度学术] 

18

Margheri M, Vittori G, Vecchio S, et al. Early and long-term clinical results of AngioJet rheolytic thrombectomy in patients with acute pulmonary embolism[J]. Am J Cardiol, 2008, 101(2):252-258. doi: 10.1016/j.amjcard.2007.07.087. [百度学术] 

19

Chechi T, Vecchio S, Spaziani G, et al. Rheolytic thrombectomy in patients with massive and submassive acute pulmonary embolism[J]. Catheter Cardiovasc Interv, 2009, 73(4):506-513. doi: 10.1002/ccd.21858. [百度学术] 

20

Latacz P, Simka M, Brzegowy P, et al. Treatment of high- and intermediate-risk pulmonary embolism using the AngioJet percutaneous mechanical thrombectomy system in patients with contraindications for thrombolytic treatment - a pilot study[J]. Wideochir Inne Tech Maloinwazyjne, 2018, 13(2):233-242. doi: 10.5114/wiitm.2018.75848. [百度学术] 

21

Akbal ÖY, Keskin B, Tokgöz HC, et al. A seven-year single-center experience on AngioJet rheolytic thrombectomy in patients with pulmonary embolism at high risk and intermediate-high risk[J]. Anatol J Cardiol, 2021, 25(12):902-911. doi: 10.5152/AnatolJCardiol.2021.28303. [百度学术] 

22

李应敬, 任建庄, 段旭华, . Angiojet抽栓装置对急性中危肺栓塞的治疗价值[J]. 临床放射学杂志, 2021, 40(9):1794-1798. doi: 10.13437/j.cnki.jcr.2021.09.028. [百度学术] 

Li YJ, Ren JZ, Duan XH, et al. The value of angiojet thrombectomy in the treatment of acute intermediate-risk pulmonary embolism[J]. Journal of Clinical Radiology, 2021, 40(9):1794-1798. doi: 10.13437/j.cnki.jcr.2021.09.028. [百度学术] 

23

侯欣, 金松, 王凯峰, . AngioJet流变抽栓系统联合导管接触性溶栓治疗急性高危肺动脉栓塞的疗效[J]. 血管与腔内血管外科杂志, 2021, 7(6):691-697. doi:10.19418/j.cnki.issn2096-0646.2021.06.13. [百度学术] 

Hou X, Jin S, Wang KF, et al. Efficacy of AngioJet rheological thrombectomy system combined with catheter contact thrombolysis in the treatment of acute high-risk pulmonary embolism[J]. Journal of Vascular and Endovascular Surgery, 2021, 7(6):691-697. doi:10.19418/j.cnki.issn2096-0646.2021.06.13. [百度学术] 

24

毛由军, 朱礼炜, 李承龙, . 机械性血栓抽吸系统治疗急性肺动脉栓塞的近期疗效[J]. 中华普通外科杂志, 2018, 33(6):478-481. doi:10.3760/cma.j.issn.1007-631X.2018.06.011. [百度学术] 

Mao YJ, Zhu LW, Li CL, et al. Effects of AngioJet mechanical thrombus aspiration system for patients of acute pulmonary embolism[J]. Zhong Hua Pu Tong Wai Ke Za Zhi, 2018, 33(6):478-481. doi:10.3760/cma.j.issn.1007-631X.2018.06.011. [百度学术] 

25

公茂峰, 顾建平, 楼文胜, . AngioJet血栓清除术补救溶栓失败的急性大面积肺栓塞初步临床研究[J]. 中华放射学杂志, 2021, 55(8):865-870. doi:10.3760/cma.j.cn112149-20200909-01072. [百度学术] 

Gong MF, Gu JP, Lou WS, et al. Clinical study of AngioJet thrombectomy for rescue treatment of acute massive pulmonary embolism after unsuccessful thrombolysis: preliminary results[J]. Chinese Journal of Radiology, 2021, 55(8):865-870. doi:10.3760/cma.j.cn112149-20200909-01072. [百度学术] 

26

Jacobs B, Henke PK. Evidence-based therapies for pharmacologic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acute deep vein thrombosis and pulmonary embolism[J]. Surg Clin North Am, 2018, 98(2):239-253. doi: 10.1016/j.suc.2017.11.001. [百度学术] 

27

Dwarka D, Schwartz SA, Smyth SH, et al. Bradyarrhythmias during use of the AngioJet system[J]. J Vasc Interv Radiol, 2006, 17(10):1693-1695. doi: 10.1097/01.RVI.0000236629.26319.65. [百度学术] 

28

刘恒, 崔明哲, 李卫校, . AngioJet肺动脉血栓清除术中心律失常5例及文献回顾[J]. 中华血管外科杂志, 2020, 5(1):49-52. doi:10.3760/cma.j.issn.2096-1863.2020.01.010. [百度学术] 

Liu H, Cui MZ, Li WX, et al. Arrhythmia during pulmonary artery AngioJet rheolytic thrombectomy: a report of 5 cases and review of literatures[J]. Chinese Journal of Vasular Surgery, 2020, 5(1):49-52. doi:10.3760/cma.j.issn.2096-1863.2020.01.010. [百度学术]